卡配罗/维生素K 22
“妈妈，你没听错，一千万五百万欧。上帝啊，我刚才如果答应得再快一些，就是四千万欧。里卡多究竟从哪里找来这样的女人？她会不会是什么富豪的情妇？”卡罗琳娜躲在洗手间和母亲打着电话，她有些激动和忐忑，就像预备买下一条划算的裙子前征求妈妈的意见。
“不要着急，卡罗尔。”妈妈也很激动，但是她维持着一位年长者的镇定，“几千万欧元听起来很多，但是我们仔细想想——能一下子拿出几千万的人，她介意再多拿出个几千万吗？现在是她求你，你应该顺势掌握机会！”
这感觉就像是妈妈对她说“这条裙子你还是买贵了”，她果然还不会谈价钱。
客厅里，克里斯正满意地把玩着自己新到手的婚戒，楼上有人走下来，他抬头看见贝拉正用沉默的眼睛注视着自己。他决定主动缓和一下气氛：“贝洛卡，你准备回你妈妈那儿吗？”
贝拉的视线扫过他的手指，看到了那枚婚戒。但她依旧若无其事地问：“女士，您是我爸爸的朋友吗？”
“当然。”克里斯很肯定地回答。
“你们刚认识不久吗？”
“当然不，我们认识很多很多年了。”克里斯笑起来，他一笑就收不住牙，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片兴奋之中，“那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呢～”
“那你们认识，快有十年了？”
“不止呢，十五年。”克里斯有些小得意。
“十五年前，那应该是2005年，”贝拉眼睫轻轻地起落，像蝴蝶的翅膀，灵光乍现似的一闪，“那看来我妈妈应该认识您——你见过我妈妈吗？”
克里斯的笑容有些冷下来了，他是个情绪写在脸上的人：想到他喜欢的人他就会笑，哪怕对着媒体镜头也克制不住心潮荡漾；同样的，提到他不喜欢的人，他的脸色就会垮下来，眉头有些不耐烦地皱起。尽管对着孩子，他会克制一些，但仍旧挡不住前后巨大的反差。
贝拉很笃定地开口：“看来您对我的妈妈没有好感。”
“贝洛卡，当着你的面评价你的母亲这不礼貌。但是我也不想说谎，我不喜欢她。”克里斯正视着她的眼睛，没有闪躲，他不是喜欢回避情绪的人。
贝拉没有过多的反应，只是抿了抿嘴唇：“了解了。”她轻声说了再见，转身要走。可到了门口，她又回头来，脸上有超越年龄的沉静，“无论你是谁，和我爸爸是什么关系，但我想你最好不要太高调。我不希望爸爸受到任何伤害，请你体谅。”
她指了指自己的无名指示意克里斯。
克里斯知道她在说自己的婚戒，可他不想摘下来，只好双手交握把它藏在自己温软的掌心。他咬了咬嘴角，很认真地说：“贝洛卡，你不明白，这世界上再没有谁比我更希望他不要受到伤害。”
“那为什么不能更克制一些呢？我做功课的时候也不会去玩游戏，大人难道比孩子更贪心吗？”贝拉蹙起眉毛，脸上有种忧郁的责备。
“这和玩游戏不一样。”克里斯很认真地说，他发现自己和孩子对话时反而更加自如，仿佛两个心理年龄相仿的人进行交流，“就用你做功课来说，如果你想要把功课做对，那么它从一开始就应该是对的，我是说……那个什么，公理？式子？总之就是个前面的条件应该是对的……”
他挠挠头，思考一下那该怎么说。贝拉似乎被他苦恼的样子逗乐了，没有忍住笑了一下，这一点她很像卡卡，卡卡也总是会在他语言表达不上来又着急的时候很甜蜜的微笑，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又珍贵的东西，眼睛弯弯的，露出牙齿来，替他想出一个合适的词。贝拉问：“也许你想说，公式？”
“啊对，就是那个。”克里斯又开心洋溢地笑了，挑挑眉毛，抿了抿唇表示认同，“相爱的人在一起，才能找到那个正确的……嗯，公式。只有这样才能得出正确的答案，否则他们就一直走在错误的路上。”
他各种各样的小表情让贝拉的笑容更深了，她终于有了孩子的稚气，那种疏离而戒备的神情放松下来。克里斯忍不住感慨了一句：“贝洛卡，你笑起来还是小时候的样子。”
贝拉愣了一愣，咬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，突然转过头去。
她似乎有点生气，可是最后还是背对着克里斯，轻声说：“无论一会儿那个女人说什么，我可以保证，爸爸从未爱过她。这是事实。”
克里斯还在思考这小女孩儿的告诫时，卡罗琳娜终于从洗手间里出来了，她埋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，好一会儿，终于下定决心似的说：“我想过了，我不能和里卡多离婚。”
“哦？”克里斯偏了偏头，不知道这女人又要开始表演什么。
卡罗琳娜深吸了一口气，眼神坚决：“我怀孕了。”
这个重磅炸弹扔出来，卡罗琳娜想这个女人一定会非常慌乱，然后继续给自己开价，四千万、八千万乃至上亿——想想吧，一个孩子得值多少钱！尽管她的子宫现在还没有成为金钱的温室，但它绝对有这个潜力和价值，她要豪赌一把，开个价。
那个女人皱着眉，上下看了她一会儿，然后点点头，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嗯”？“嗯”是什么意思，她不准备继续开价了吗？！卡罗琳娜继续表演：“孩子的价值不是区区一千万欧元可以买下的，想想养活一个孩子需要多少钱，卢卡和贝拉他们念的学校每年的学费、贝拉学芭蕾的钱……还有……”
那女人耸耸肩：“是的，养孩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”
所以呢！所以为什么还不继续加价！卡罗琳娜心底在抓狂，脸上仍然非常镇定：“尽管我不是一个爱钱的女人，但是就算是为了我的孩子，我也需要更好的物质条件，如果你有孩子你也会这样的……”
“既然为了孩子更好的物质条件——”她终于认真开口了，卡罗琳娜屏住呼吸等待她的开价，“那应该把孩子留给我们带。”
卡罗琳娜耸起了眉毛，难以置信。
对方面不改色地继续说下去：“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，我和卡卡都会喜欢的，以后家里可以组一个足球队，如果孩子愿意的话也可以走职业，曼联、皇马、米兰、尤文，都可以，国籍的话，无论是巴西还是葡萄牙我都不介意。当然，如果他不喜欢足球，别的爱好我也都支持……你的表情好像不太高兴？”
卡罗琳娜虚弱地捂住胸口——这女人，真的，完全不顾人死活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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